( 原來小時候我們所以為的檳榔樹都不是檳榔樹,或者不是這種檳榔樹。)
圖片:席德進--故鄉的檳榔樹



驅車馳騁在南投的山路上,往上看,往下看,滿坑滿谷都是檳榔樹。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真正的看見檳榔樹,樹幹很細很瘦,幾片葉子橫七八豎掛在樹尾上,像是每個人綁了一株沖天炮。檳榔在中部的豔陽下整片整片閃著光芒,漫山遍野真是壯觀。在地震之後仍然破碎的山貌對比下,這樣的景觀格外充滿活生生的衝突力量。

滿心歡喜又尷尬,我想起檳榔的昨是今非。

撇開從小對嚼檳榔的負面印象不說,大量的檳榔樹似乎對土地帶來無可彌補的傷害。那些小時候似是而非的印象,我到今天才真正用眼睛看見。人家說檳榔不好,我用雙眼感覺,卻看見了歌謠裡面美麗的寶島。

記得曾經讀過一篇小說,裡面談到了當年正要起步的檳榔產業。他們說居民從原先的作物轉種檳榔,可以為農家帶來數倍的利潤,大大改善生活水準。檳榔在栽植上有著無以倫比的優勢,文中並且對於檳榔栽種的前景十分看好。

國中時候,中部曾經發生颱風引起的土石流,老師發起全班募捐,我卻是全班唯一一個拒絕捐錢的同學。面對老師的質疑,我哭著說因為爸爸說那是因為他們種了檳榔破壞了水土保持,天災人禍,咎由自取。我想我真的曾經輕易相信太多事情,曾經輕易因理念而憤怒和傷心。檳榔嘛,今天我才第一次看到啊。

正是這種奇怪的心情,我反覆想著檳榔樹跟台灣之間難以割捨的連帶關係,這實在無甚對錯,就是一些過往的腳印罷了,脈絡很複雜,再怎麼樣完整的想法,永遠也是一面之詞而已。作為一個觀光客,我想我寧願暫時只欣賞燦爛的檳榔景致,一路上面對變化萬千的檳榔樹奇觀,有首合適的老歌美好地吟唱著。

採檳榔
作詞:殷憶秋 作曲:黎錦光

高高的樹上結檳榔 誰先爬上誰先嘗
誰先爬上我替誰先裝

少年郎呀採檳榔 姊姊抬頭望
低頭想又想 他又美 他又壯
誰比他強 趕忙來叫聲我的郎呀
青山高呀流水長 那太陽一藏
那歸鳥在唱 叫我倆趕快回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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