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澳至東澳二十里
自東澳至大南澳三十里
自大南澳至大濁水三十里
自大濁水至大清水二十五里
自大濁水至新城四十五里
自新城至花蓮港北岸五十里
以上自蘇澳至花蓮港北岸計程二百里
同治十三年陽月福建陸路提督黔中羅大春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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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店至景美10分鐘
自景美至公館5分鐘
自公館至仁愛路口5分鐘
自仁愛路口至城中5分鐘
以上自新店至城中計時25分鐘
2006年6月臭氣燻天上班族張小美提

看一個時代的計數方式,可以看見價值觀偏重在哪一頭。時間跟空間固然在計算的態度上產生了很有趣的歧異,有些事情不管是上上個世紀或是今天,看起來卻都是一樣的。

19世紀,正是古老中國緩步吃力邁向現代化的時節,一寸一寸的蠻煙土地隨著道路的開發,一里一里的被納入皇輿版圖。今天,蘭陽平原也隨著炸開的山脈和架高的公路,一分鐘一分鐘的,被納入台北都會的懷抱。當年古道以里計,除了反映土地測量時代的來臨,也對後山蕃民宣示著祖國全面接管台灣島的決心;今日之以時計,固然因為隨著道路和各式各樣的交通伎倆盛行,空間再也不代表絕對距離,更是因為時間就是金錢,而金錢啊,它可以是權力的一切來源。

土地的大小遠近,一點都不重要,只要到的了,就都是我們的了。

有很多在台北的宜蘭人,他們有了點錢了,想要可以快快回家,快到可以天天回家,快到不必耽擱任何一秒鐘的台北工作;有很多想住在花園的大老闆,他們想要花園離台北近一些,近到天天像是度假,近到可以催眠自己是屬於樂天知命的平原民族,近到自己什麼業障都沒有,他沒有壓榨員工沒有破壞環境不用為惡質社會負責任,因為他可是住在鄉野之間啊!

我想起過世的阿公阿媽,一輩子清苦生活在山海之間的阿公阿媽,突然難過起來。

數百年前,漢人奸巧地佔領平埔族噶瑪蘭人土地,逼著他們遷徙到花蓮,民族融合使得很多噶瑪蘭人忘記了祖先的語言。現在,有人會帶著大把鈔票,歡歡喜喜的過了隧道,等著要「建設」宜蘭,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有多少力量,來牢記自己的祖先,和自己原本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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