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鄉愁,我的潛意識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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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的工作進行到一個段落,房間空空如也之後,我才發現耳朵上一對耳環忘記卸下。
一年來,這是我第三次搬家。氣象局送我一個激烈天氣特報,慶賀我入住新居。
即將遷入的屋子在細雨的印象中顯得朦朦朧朧,這才發現在搬家搬家之中,對自我空間的期待早已消磨殆盡。

那是因為我永遠都有一個家,那是一個有爸爸媽媽弟弟妹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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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了那些椅子。非常漂亮的、憂傷的、堅強的,堆在上鎖倉庫裡,腐朽發霉,頹敗。

我好高興也好難過。我生長在一個大企業裡,公司給了我快樂的童年,型塑我人格中光明悲傷浪漫的部分,也讓我親眼見證一個時代的衰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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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夜裡
我夢見睿婕在一次大水中淹死了....

夢中沒有她遇難的畫面
只有遠方的我聽到家裡來的消息
冷冷的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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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轉暗
馬上又下起雨來
我載著阿弟匆匆忙忙到車站
來不及脫下雨衣安全帽就趕緊送他進月台
我看他抱著新組的主機笨重的趕車去了
轉過身我緩步走出車站走向雨中我的機車

這種送別的場面在近一個月裡發生了好幾次
沒有一次我忍住心裡的激動讓眼淚不掉下來的

我想或許是我快要走向生命的盡頭
所以爸爸媽媽弟弟妹妹才會在命運的安排之下
相繼的來台北探望我
不管他們為了什麼而來
我們總是度過了愉快的一天

我送他們到車站時
他們總是匆忙而自若的跟我說再見
讓我目送他們的背影隱沒在人群之間
他們可能已經很習慣我不在家裡
我卻仍然不習慣家人不在身邊

算一算這是獨自在台北生活的第六年
我卻還是像小女孩一樣捨不得離開家
捨不得家人離開我
每次在車站無論是家人送我或是我送家人
都很難不傷感

離家是怎麼樣一種矛盾的宿命
爸媽希望我在家裡
全家一起生活
團圓和樂
爸媽希望我離開家
追求更好的未來
光耀門楣

我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我離開家為了榮耀他們以及實現自己
親人不在身邊的寂寞
卻雙方都需要承受

我有什麼資格鼓吹人家離開父母離開家鄉?
或許只因為與家人一起生活是我所沒有的權利

我想起一首歌:

........
人說都市的燈火按怎繁華
人說故鄉正在起變化
厝邊隔壁的囝仔到現在攏看無人影
阮猶原同款留在這

因為阮自細漢就住在這
不管風風雨雨怎樣大
不管環境怎樣變化
這塊土地是阮的命
阮的希望攏在這

<�聽聽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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